痴妄归人

与君生别离

【長兄松】花吐き

天台少女石切漠:

微博上60分的產物


用的是花吐病的梗,不喜歡請不要往下滑了


很短,OOC




松野空松這個禮拜起都起的很早。


凌晨四點零二分。


他躡手躡腳的從被子里鑽了出來。


身旁的兄弟們都還橫七豎八的躺著,不知道從哪個人那裡傳來了輕微的鼾聲。


回頭看了一眼不知道什麼時候躺在自己身旁留著口水的小松,他像是要逃跑一般的快步離開了,拉開了移門躲到了衛生間的裡面。


鏡子中映照著的自己還在不停的喘著氣,滿臉都是驚恐的表情。


喉嚨在這時候突然感受到了一陣搔癢,空松皺起了眉頭急忙把臉對著洗漱盆咳嗽了幾下。


不出所料,嘴角旁邊䉤䉤的掉落出了許多片纖弱的花瓣,墜到了潔白的瓷盆裡顯得有些觸目驚心。


豔麗奪目的紅緋色,彷彿就像是鮮血似的。


喉嚨裡依舊被堵得難受,他抬起手用力的捂住了嘴巴,壓抑住了自己咳嗽的聲音,身體像是被抽乾了一般慢慢的滑落了下去,坐在了冰涼的地板上面。


 


啊⋯⋯又來了。


 


他苦笑著把手從嘴上拿了開來,看著剛剛從嘴裡掉出來的红色花瓣們從手指之間的縫隙裡掉落在了自己身前的那塊還殘留著水漬的地板上面。


外面的交错的呼吸声还是那么的平稳。


空松有些吃力的扶着墙壁站了起来,打开了水龙头,把手上的花瓣也一道狠狠的扔了进去。


自来水急速的流动着,激流聲在寂静的空气里听上去十分的刺耳。


他雙手撐在臉盆的兩側看著那些脆弱的花瓣被像是刀片一般的水流給無情的擊碎。直到所有花瓣都被沖到了下水道消失不見之後才摁掉了開關。


水龍頭在滴著殘留下的水珠,外面不知道是誰說起了聽不清的夢話。


 


我該怎麼辦啊⋯


他又捂著嘴靠牆滑了下去,把頭埋在膝蓋裡面無奈的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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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現這個症狀是在一個禮拜前的一個有些寒冷的午後。


剛開始的時候他還天真的以為這就是普通的感冒而已,直到那抹緋紅色慢悠悠的飄落到了地上堆積起來。


惶恐,不安,迷惑,痛苦。


儘管這個樣子卻還是站起身來仔細的把每片花瓣都拾了起來裝進了塑料袋裡扔到了離家裡有許多路程的垃圾回收站裡。


那天真的,非常非常的寒冷。


 


「空松君是有喜歡的人了吧。」


大褲衩博士回過頭注視著還在大口喘著氣的自己,眯起眼睛只是看了一眼他顫抖著的雙手上攤開來的花瓣就這麼說道。


 


心臟突然像是被刺破了一般劇烈的疼痛了起來,感覺下一秒就要停止跳動了。


 


「花吐症,是在暗戀之時才會患上的病。」


他見空松低下頭沒有講話便接著補充道。


 


是啊,這如此鮮豔的紅色還能是誰呢?


他苦笑著點了點頭,轉身把它們全部扔到了垃圾桶裡。


 


「空松君,你要儘快治好這個病。」


大褲衩博士連口癖都乾脆省掉了,背著手走到了空松的面前對他說道。


「不然你的身體會垮掉的。」




「能治好花吐症的辦法只有一種,那就是兩情相悅。」




兩情相悅⋯⋯嗎。


空松道謝告別了大褲衩博士,打開門的時候默默的對自己說道。


告白⋯那種事情是不可能的。


傍晚的冷風撲倒了臉上,讓他有些欲哭無淚。




那個人是絕對不會想到的。


我竟然對著自己的家人,對自己唯一的兄長抱著那樣污穢罪惡的感情。


很噁心吧⋯


空松獨自走在回家的路上,倒不如說是去刑場的路上。


 


其實自己也不是沒有表示過,他曾經無數次對小松直言不諱的說出過過表達愛意的話語。


「痛死了哈哈哈哈。」


穿著紅色帽衫的人拍著肚子對自己大笑起來,似乎從來只是把自己的話當成笑話。


他便也跟著笑了起來,好像這個真的是玩笑一樣,可是心裡卻是煩躁的不行。


他的表情變得灰暗了起來,好在有一幅墨鏡為他遮擋著。


從此就再也沒有提過了。


喜歡同性什麼的一定會被唾棄的。


他這麼想著,從此便把這份感情藏匿在了心底深處。


他嘗試著去找他的空松girls,嘗試著去忘記自己對於兄長的那種特殊的感情。


他以為這樣就好了。


然而回過神來自己的手上又出現了幾片紅的愈發妖艷的花瓣,這顏色終於讓他有些憤怒了起來。


空松把手掌捏成了拳頭,把花瓣碾碎。




這樣死在花瓣裡大概也是不錯的結局,至少比告訴他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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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不知道為什麼家裡總有一股花的味道,你們誰開始有這種興趣了?」


輕鬆放下了上面印著橋本喵的雜誌,抬起頭對所有人發問道。


空松原本拿著鏡子的手突然抖了一下。


「是空松吧?」


自己原本想開口糊弄過去的時候突然卻被打斷了。


小松不以為然的抬起眼睛回應了輕鬆一句,邊講邊朝空松坐著的方向走了過去,靠著桌子一屁股坐在了旁邊。


「……」


空松下意識的想要起身逃跑,卻被小松一把抓住了胳膊。他把鼻子湊了上去嗅了兩下,就像是在確認著氣味的來源一般。


 


這股甜膩又腐朽不堪的味道讓人心煩的不行,被湊近了觸碰之後空松感覺自己又想要吐了。


「我有事先走了…..!」


小松的手突然被猛地一下推了開來,空松站起身子捂著嘴巴就往外跑了出去。


「他最近怎麼老是躲著我啊….」


小松皺起了眉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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喉嚨里被堵的快要窒息了,空松一邊抑制住想要嘔吐的感覺一邊瘋狂的在沒有人的路上狂奔著,終於在看到了一條小巷子的時候轉彎跑了進去,剎住了腳步。


過度的運動讓他的惡心感變得愈發的強烈了。


空松把手移開了,倚著灰色的墻壁坐到了地上。他忍不住開始劇烈的咳嗽,堆積的喉嚨口的花瓣湧了出來,很快就把他身旁的一圈地面給鋪滿了。


好痛苦…..要死掉了…


 


伴隨著喘氣的聲音更多的花瓣又掉落在了原本的那層上面積了起來,把他的腳都淹沒了。


原本的顏色變得更加的妖艷了,空松感覺自己仿佛置身于一片無盡的血海,動彈不得。


被小松拽過的肩膀還在隱隱的作痛著。


這些花瓣是不會枯萎掉的,但是卻散發著一股香到有些糜爛的味道,就像是他對小松的感情一樣,無法被回應。


花瓣越積越多,已經十分虛弱的空松跪坐在那一片紅色之中,完全無法脫出。




意識快要消失的時候耳邊突然響起了腳步聲,他以為大概是巡邏的警察之類的人。


空松睜開眼睛回過頭想要去確認,卻是看到了自己現在最不想見到的那個人。


小松大概也沒有想到跪在巷子里的人會是空松,他瞪大了眼睛看著自己的弟弟正背對著自己坐在一堆紅色的花瓣之中,滿含淚水的回過頭看著自己。




「別過來!」


空松幾乎是朝小松吼了出來,別過頭不想去看他的臉。


小松沒有聽他說的話,快步走進了那篇與自己顏色相同的花瓣之中在空松的對面蹲了下來。


「不要碰…會傳….」


他低著頭想要把小松趕走,不料卻被一隻手冷不丁的捂住了嘴巴。


 


不要看我啊,不要觸摸我啊,讓我在這裡被這些紅色的花瓣溺死也好啊。


我不想讓你知道…..




空松的眼淚不爭氣的流了出來,他跑出來的時候似乎忘記戴墨鏡了。


「我知道的….當時不能回應你真是抱歉了。」


小松突然開口了,話音剛落還不給空松思考的時間他就鬆開了手。


他把剛才空松咳出來的花瓣扔到了地上,自己把臉湊了上去。


 


「所以我現在就來回應你。」


 


空松感覺自己的嘴唇被封住了,他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就被用力的攬住了。


感覺到了花瓣里傳達的感情…..


小松緊緊的抱著自己的第一個弟弟,他壓制住了想要反抗的空松與他一起倒到了那堆花瓣之中。


幾片紅緋色的花瓣揚了起來在空中轉悠了幾圈又落回了他們的身上。


不知道過了多久小松終於鬆開了口,把身子從空松上分離了開來。


「我一直都喜歡著你,只是沒有那個回應的勇氣。」


.


.


「對不起。」


過了一會兒小松又補充了一句,抬起手擦掉了空松眼角流下的淚珠。


空松本來想要說話,卻突然感覺到了喉嚨里出現了一個前所未有的巨大的異物,他俯下身子咳嗽了起來,終於吐出了一朵銀白色的花朵。


百合,大褲衩博士告訴過他,這是被治愈的象征。




小松站起了身子,把空松從地上拉了出來拍了拍他的背。


「回家吧。」


兩個人的手牽在了一起,走出了那片佈滿著花瓣的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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